罹于疯者,惟有自噬

他日夜生长,And it grew both day and night,

直至结出一个苹果,刺眼明媚。Till it bore an apple bright.

·

黑夜染空,When the night had veiled the pole,

日初升时,我已乐见:In the morning, glad, I see


仇视所向亡于木下。My foe outstretched beneath the tree.


:DOMO,█锟斤拷█ DESU。

谢谢,我对听故事不感兴趣,请不要打扰我难得享受世界的最后时间。:


:何得以见我就是一个说书人?

显而易见。:


:对,没错,显而易见!没有人会用「DOMO」这样古怪的方式打招呼,像是如果有陌生人拉着我说「说书人=san,请为我讲一段故事,好让我能并无波澜地入睡吧!」,我也一定会感到奇怪。因为这并非是这个语言体系所创造的词汇和语法,只是一个我曾路过过的奇异可笑的故事中的元素,不过很遗憾,我对那些故事已遗忘近乎殆尽,只留下这些消化不良的残片。

请你走吧。我没有钱,一个子也不会付给你的,倘若你是位苦行者,兴许我会帮着你一起乞讨,因为我也没有食物。同我浪费口舌,你什么报酬都得不到。:


:这正是我期望的,既然你已如此穷困,或许还孓然一身,那么听我唠叨几句,也不会浪费你什么,也好过干巴地看着风景定格身体。是了,你已经伫立在此,那必然是要听我所言的。顺带一提,我希望你能在心底称呼我为「吟游者」,这样听起来将会更文雅一些。但你我知道我只是一个行走的人。

随你吧。你不会得不到好处,无论我说什么,在你眼里都不过是自言自语。你请说吧,「吟游的 █锟斤拷█ =san」,但我不会是一个好听众。:

只要你不会让我消化不良,你知道这个限度。:


「你要保持好奇,聆听。无论如何,以为它们不曾发生过,不曾被你发现过。只有假意地忽视,才能让你真正的遗忘。」


:我该讲些什么呢?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还在寻找,所有的解都随着时间被一一擦去,即将迎来新的第一解,届时我将再度吟咏。而现在,我试图讲述的史诗传奇们并不存在于我的记忆,我的亲历一片灰白。就像一个人从沉盹的梦里醒来,当他还处在朦胧的无意识时,梦还清晰的刻在大脑里,但光芒,现实的影子会唤醒他,让他从睡梦半醒中走出来,这时候,关于梦的一切便隐秘地消失了。梦是记不住的,只有梦想要让你记住才可被记住,但那不是梦,是化身为幻想的梦的死尸。

:当我正清醒的时候,我便会觉得自己做了梦——我的经历,我所见所闻的故事,我相信它们一定存在,就如同我坚信自己做过一次美梦。但它们已经消失了,或许还有一些片段,几句属于它们的墓志铭存留在脑海。它们是真正的梦,不会留下尸体。我当然知晓我的真相,可真相不必定要被撕露。记忆的梦境——梦境的记忆不需要被捕捉,它们需要放生,将其从脑海中驱逐出去。而将其「驱逐」的过程,便是「吟咏」其本身。我所了解的梦已尽数消散,而在我漫长记忆中匿于深处尚未被我发掘的梦将随着我的话语崩解。它们确实的存在着,不朽的存在着,仅仅是从己身腾至彼身,而有朝一日,将再度轮回至我身。

:既然如此,就讲讲我吧!你现在所不知,但我相信或许有一天你终会知晓的,混沌一片的我的大脑。曾几何时我们也拥有完整的一条记忆链,我能从这锁链上追溯我的起源。当我握着构成这锁链的每一个每一个铁环,都是我所经历的,是「我之歌」。

:在不知何时诞生后起,至十八年,或二三十年,姑且算是而立之年时,这具躯体的时间定格,再至八十年后,一个常人的一生就算就此完结。但我还在大地上行走着,在不同的大地上,令人惊奇的、破碎的、遍地硝烟的又或者是奇幻的土地上行走着。或许我并不是「人」,有段时间我曾自视为「僵尸」「死灵」。眼前的光景、入耳的言语、脚下的大地构成的记忆在不断不断地加铸我的锁链,直到它从稳定我自我的「锚」异化成束缚我,让我质疑和绝望的「枷」。

:束缚在蔓延,随之而生的是我精神的裂解,灰白盘踞我的脑海。我无比坚定地相信我曾目睹过 被压制了本性而由钢筋铁血重铸的大地,被掩藏的日复一日生产着人类的机器,先于人而生的旧日主宰,海底的大蛇,联通已死和未死之世界之人 - 尸 - 通信与挣扎,比虚拟更虚幻的现实…… 但我无法讲述出关于它们的哪怕一个字,当我试图回忆,源于自身的力量擦去它们存在的残余,是我自身将它们剥离。我放弃了最重要的,也是最令人不堪重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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